第91章 摊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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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杯冰凉的果汁被塞到了宣萱手里，她顿时被手中传来的温度唤醒了。
陈灵雨见宣萱终于抬了头，也松了口气。
也不知道这一层是什么部门，休息室里吃的喝的不少，还有一个大冰箱，陈灵雨就没客气。
“怎么回事，说说吧？”陈灵雨抱着手肘站在宣萱面前，拍了拍宣萱的头顶，“回神。”
她刚才看着宣萱那一脸恍惚的样子，差点被急死，还是叶铖轩直接把宣萱拉进了休息室坐下，又交代她让宣萱冷静一会再说。
宣萱张了张嘴，却没发出声音来。
“那个男的是谁？小浩又是谁？”陈灵雨索性一个一个提问，“你提姜晓又是什么意思？”
宣萱垂着头，揉了揉眉心。
指尖不经意摸到了脸侧的疤痕，宣萱又是一个激灵，心脏也连带着缓缓抽痛起来。
“你想瞒着我也直说，我可以不问。”陈灵雨说着，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包薯片，咔吱咔吱嚼了起来。
宣萱仍然面色苍白，神色恍惚。
不过，她的大脑已经能转起来了，只是欲言又止的样子，险些没急死陈灵雨。
“宣萱？”
休息室的门忽然被唰的一声推开，进来的女人踩着高跟鞋，一脸睥睨之色。
宣萱没反应，陈灵雨只好又拍拍她的肩膀。
“齐姐？”宣萱茫然地抬头，不知道对方怎么会忽然来这里。
“你知道部长怎么跟我说的吗？宣萱跟厉董从一个电梯里出来，当着那么多高管的面被叶总带走了，她怎么回事？”齐穗穗一脸冷笑。
“不好意思，这事是我忘了按电梯，您。”陈灵雨才开口，就又被齐穗穗打断了。
“我不管是什么理由，星华不是有人做保护伞就能胡作非为的地方，就算是叶总，也要考虑公司内的影响吧？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厉董作为星华大股东第一次在公司露面？你们知不知道今天的会议有多重要！”
“所以呢？”宣萱叹了口气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，“所以，您有什么建议吗？”
“你如果识趣的话，赶紧第一封辞职信给赵姐。”齐穗穗眼中满是讽刺，“叶总可不是万能的，谁知道这次厉董开完会以后，还会不会让叶总继续管理星华。”
“那你知道厉辰跟叶铖轩是好朋友么？”宣萱冷声道。
齐穗穗肉眼可见的愣住了。
“是不是我哥平时做人太随和，才让你忘了他是星华的话事人，不是你这样一个开年会都入不了他眼的女人能随便诋毁？”
面对抬杠的人，宣萱索性开口怼到底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现在太过温和了，每一个踩高迎低的跳台小丑都愿意在她面前跳上几跳。
陈灵雨还没反应过来，宣萱就已经说得齐穗穗接不上茬了。
“你别以为搭上叶总这条船你就……”
“就什么？我就算是谗言媚主也有的馋有的媚，你呢？”宣萱向前一步，“这么急匆匆上来逼我辞职，你是觉得我的工作能力不配待在星华，还是觉得我跟谁关系好碍了你的眼？”
“你不要胡说八道！”齐穗穗气得浑身发抖，“你别忘了，我和赵文静一样，都有辞退你的权力！”
“哦。”宣萱垂着眸子，“那你不要忘了，叶铖轩现在也有辞退你的权力。”
“还有，你觉得我跟厉辰从一个电梯里出来让人很奇怪，是吧。你知道我是厉辰的什么人么，知道姜晓为什么被公司封杀了么？”
齐穗穗张着嘴，半天说不出话来，瞳孔中却慢慢升起了一抹惊惧。
眼见着齐穗穗摔门而去，陈灵雨缓缓拍了拍手。
“很好，这下我不会觉得你总被人欺负了。”
宣萱叹了口气，瘫倒在了沙发上。
陈灵雨却不罢休，啪嗒一声倒在了宣萱身旁：“所以什么厉董什么姜晓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“他就是那个渣男。”宣萱无声叹了口气。
果然，话音刚落，陈灵雨就猛地坐直了。
“妮妮是那个厉什么玩意儿的孩子？”
宣萱赶紧捂住了陈灵雨的嘴：“小点声。”
“呜呜呜呜呜？”
陈灵雨睁大了眼睛，试图让宣萱接收到她满头的问号。
“是厉辰。妮妮是他的孩子，但他不知道。”
宣萱捂着陈灵雨的手没放开，陈灵雨又支吾了两声。
“小浩是，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，跟别人睡了。”宣萱说着，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。
醉酒？
那时候，是这么说的吧。
宣萱原谅了，然后就是顾瑶挺着肚子，来到她面前，求宣萱成全她。
“小浩和妮妮同岁，两个孩子关系倒是很好。厉辰和叶铖轩又是好朋友，所以现在的关系反而，很奇怪，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。”
宣萱舔了舔嘴唇，又道：“我跟你说过的吧，生下妮妮的那一天，他不知道去了哪里。后来我醒了，那个女人拿了一封信和一张支票过来，说，厉辰要我走。”
陈灵雨一把拽掉了宣萱的手：“她说什么你就信？真是那个厉辰让你走的？”
“是他的字迹。”宣萱嘲讽地笑着，“顾瑶当着我的面打电话告诉他，我生了妮妮。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？”
陈灵雨有一丝不好的预感，宣萱脸上的表情，比刚才还要差一百倍。
“既然把女儿生下来了，那就没必要留着她。”
话音一落，整个休息室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陈灵雨几乎能感受到，宣萱身上的痛苦与绝望如同已经化为了实质的胶水，包裹着她们两人。
半晌，陈灵雨才清了清嗓子，开口问道。
“那妮妮？”
陈灵雨有些困惑，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，宣萱又是怎么带着妮妮出国的。
“我求了那个女人。”宣萱闭紧了眼睛，“我跪在她面前，求她帮我，让我带着妮妮走。她大概买通护士让厉辰以为妮妮也死了吧。”
陈灵雨看着宣萱，忽然一把抱住了她。
宣萱却没有停下来，淡淡地说：“如果不是她帮我瞒住了这件事，还把我送到了梁玉燕家，妮妮早就已经被带走了。”
“那你又是怎么和他们……”
“一个工作，正好赶上了。我需要钱，所以……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发现了。不过也有收获，至少交到了叶铖轩这样的朋友。”宣萱讥笑了一声，“我想不通，想不通他到底想做什么。至少眼下他还觉得妮妮是我从哪弄来的孩子，还以为我在算计什么呢。”
陈灵雨咬着嘴唇，心疼地抱紧了宣萱。
“那你，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，一定很难受吧？”
“难受什么，我又没说假话。”宣萱笑了笑，“厉辰确实是我前男友没错啊。花花轿子人抬人，反正我都已经是关系户了，再多扯一面虎皮大旗又没什么。”
陈灵雨一嘴苦涩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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