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5章 收支比例

回过神，一身青绿薄纱的翡丝颔首道：
  “地底蛛群数千年以来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，就算有吞吃同族的情况，也是在我们几个首领主持的小范围内战下，才允许发生。”
  白织没有马上回应，而是陷入了思考。
  她怀疑这是“蜘蛛与诅咒之神”阿特拉克的残留影响；
  但一时间除了冒出一个食亲者就抹杀一个，还没有根本性的解决办法。
  由于这些蜘蛛居住的场所距离阿特拉克沉眠的地方是如此之近，以至于“食亲者”诅咒的发生规律已经不可捉摸，更难以防范。
  想到这里，白织凝视着下方的翡丝道：
  “你只是向我汇报这件事，而似乎并不打算求助？”
  实际上，
  有“光辉符咒”在手，她可以施以援手，为那些失去理智的蜘蛛净化“食亲者”诅咒。
  反正“光辉符咒”是永久性消耗品，“光辉”的神性不嫖白不嫖。
  不料翡丝却拒绝道：
  “这件事不敢麻烦大人，也没必要大人费心，目前食亲者出现的数量还在我们可以承受的范围内。”
  闻言，白织婉转地“哦”了一声，深深看了外表青春靓丽的少女一眼：
  “为什么？”
  翡丝解释道：
  “实际上，食亲者的出现对族群来说并非完全的坏事，因为它们，其他同族会更加警惕起来，不再死气沉沉，昏昏欲睡，甚至吞了它们可以变得更强大。”
  “这也省了我们和克丽丝、露丝因为食物不足的问题，主动开启族内自相残杀的挑战。”
  白织明白了对方的意思。
  即相当于资源匮乏，而人口过多的情况下，通过“食亲者”诅咒这一现成的内部淘汰机制，留下更强大的成员，优化资源配置。
  这也让她想起了鲶鱼效应——鲶鱼在搅动小鱼生存环境的同时，也激活了小鱼的求生能力。
  因为诅咒而变得不听指令，且明显强于同族，渴望吞食同族的食亲者，就是那条鲶鱼。
  虽然她不认可通过这种方式强化自己血脉的眷属；
  但也不代表她打算干涉翡丝她们的计划，随她们去便是。
  就算没有“食亲者”诅咒，对她们的族群来说，吞吃同族，本就属于家常便饭，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。
  因为在数天前的大战过后，三大蛛群吞吃了所有同族的尸体，以至于相当一段时间内不用担心饥饿。
  白织在表示自己知晓之后，不置可否，最终让翡丝退下了。
  后者的此次汇报，再一次地提醒了前者两个重要的问题。
  一是以食物为核心的成长资源限制问题。
  长期下去，拥有自己血脉的黑夜蜘蛛眷族们，不可避免地将面临三大蜘蛛种群现今的问题。
  难道也要像后者一样，让他们自相残杀，控制数量吗？
  二是白织意识到自己对于黑夜蜘蛛眷族，还是有些“温柔”了。
  所谓温柔，主要表现在舒适的生活环境，充沛的食物上面，拥有自己血脉的小家伙们经历的还是太少。
  从长远来看，这确实是个问题，但白织暂时并不打算改变。
  强行为了历练而吃苦，这不是有病是什么？
  不过，未来有机会的话，她依然会毫不犹豫地让眷族经历血与火的洗礼。
  渐渐地，白织也发现自己对待后代、眷属的态度，发生了令自己唏嘘不已的变化。
  从早期的视若己命，到如今的铁血心肠，变化巨大之幅度，令她自己有时候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  但事实确实如此。
  当经历了太多的敌意和危险，生命一次次的蜕变，随着位格的提升，那些与“人”类似，或者说自然界种种生物共有的天性、情感，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磨损。
  总得来说，便是人性，或者说凡性，变得淡漠。
  尤其是容纳神性之后，这种情况便更甚。
  除了……
  “血月……黛恩德拉……你个烧X……”
  白织不信邪地再次用一句话试了试自己的音色。
  “嗯，好吧，还是纯纯的御姐音……”
  除了对“血月魔女”的嫌恶，以及后遗症带来的奇怪欲望。
  是的，这一刻，白织的身心有一点被羞于启齿的念头支配的趋势。
  这种异状，从翡丝进入宫殿开始，就在逐渐地成长了，但一直被白织压制着没有爆发。
  ——明明，明明翡丝的人类模样长得不错，但就是太过年轻，身材也没有起伏，不属于这位取向特殊的“蜘蛛之神”的兴趣范围之内……
  “该死的血月……想看我出丑？”
  没有发泄对象的白织处境很尴尬……
  总不能再去把克丽丝和露丝从睡眠中叫醒，看看她们两个的人类形态，符不符合自己的审美？
  荒诞至极……
  于是，被“血月魔女”影响的“蜘蛛之神”，只能贝齿轻咬着水润樱唇，手里浮现了一枚散发神圣纯净光芒的玉片。
  “靠你了……”
  ……
  次日。

  依靠“光辉符咒”，白织才逐渐缓解来自“血月魔女”真身带来的污染。
  确认自己彻底“痊愈”之后，她再次进入神界，并没有发现“血月魔女”或其他邪魔的身影。
  为了抓紧时间，她一口气献祭了剩余的6份“知识”神性。
  反馈很快到来，黑暗触手带回了1份“黑暗”神性和1份“雷电”神性。
  至此，献祭12份“知识”神性，换得了4份相近领域的神性，收支比例为1:3；
  而收获神性主要以“黑暗”为主体，大抵与“深黯王座”本身的特性有关。
  之后，白织又同时献祭了9份“精神”神性，她想试试看，一次性献祭神性数量越多，会不会提升收支比例。
  结果让她失望了，最终只收回了2份“黑暗”神性和1份“蜘蛛”神性。
  还是1:3的比例。
  “也不错了，如果没有‘深黯王座’，自己这样漫无目的地遨游神界，依靠神性之间的感应寻找，不知会遇到多少危险，又要花多少时间。”
  “而且，我只要一出现在神界，‘血月’那家伙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赶来，根本不允许我在这里逗留几分钟。”
  “这就相当于祂堵死了我晋升高位阶的主要途径……”
  安慰自己几句之后，在内心那股熟悉的不安扩大之前，白织迅速退出了神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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